原本宁静的城郊在云梯车和除颤大师那轻盈的滚动声中瞬间打破。在这种没有高楼大厦与工业设施的隔绝，拉响警笛可以传遍千里。

而他们最不需要的就是媒体找上门。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所以队长”，冰彻下车掏装备的时候疑惑地问了问TPKD，“为什么我们遇到这种不需要应急人员的小事也要介入？”

“本来救援树上猫就是消防员在很多国家的形象。我不能保证每一个消防员都是军人，而且有些国家甚至把他们当雇佣兵使唤，但这种陈旧观念的扩散深入人心，没有谁知道真正的消防员在每次出警时都会遇到些什么。就连神龙这种仅次于坦克的社会公敌到头来和我们也是为了公共安全站在一线。而且这还是能看见的地方——每当灾难来临时，总会有几千个应急人员为了深入敌后而阵亡。我必须承认我并没有很多实战经验，我负责解决的事情都是一些机修工就能处理的问题，但众所周知那些事故起因很小，却最后草菅人命。机修工只需要挣点零花钱，悠着点干。这是通情达理的，也是不可理喻的。然而消防员只会争分夺秒，以最少的时间和相对安全的办法拯救最多的生命。区别如此细微而明显。”

“讲这么多我有点理解不过来”，冰彻把电锯提了一下，然后一脚踹开了栅栏，“道路和电梯救援这些事情我还能理解，但这明摆着就是在占用应急资源。”

“这也有点难解释”，TPKD躲过了挤进来的Profuns，让他先去检查伤员，“我们消防员和神龙他们的职责包括应对并提前避免伤亡和财产损失，还有衡量事态严重性。我们这里指挥是按照大山猪很久以前跟我私聊提出的。你要知道，中央政府统一的体制就是把应急部门的接线系统各自独立。这就导致现场管理非常混乱，事故稍稍多一台车，交警就开始给消防大队不停地叫支援到路口完全堵死为止。大山猪在海外消防实习的时候接触过一些当地消防员和其他应急单位的收发制度。每个地区会有独立的政府调度机构，应急资源可以根据地理位置等因素选择是否前往支援，而且他们互相之间的通讯也很流畅，警察和消防员几乎是随叫随到。我并没有提出我们现在使用的融合制度，但要是有问题我早就反对了。”

“你就给我讲讲为什么我们偏偏要管一只猫，而不是狮子。”

“我每天会跟催命机器人检查一次呼叫收发记录。不出意外的话，一天会有上万次呼叫，其中真正需要我们的实际上没几个。但也有些事件正是因为在电话中的交谈才会出现未曾设想的反转导致事态恶化或者优化。今天这个例子就有点矛盾。”

“哎，你们俩站在那里干嘛，能把我的猫猫救下来么？”

“先生，为了您的安全，我们不能在区域内有其他人员的时候进行高空作业”，TPKD指了指云梯车，“这种玩意儿对作业空间的要求非常大，我们不能铤而走险。”

“那你弄个小梯子不就好了么？”

队长没有理他并继续给冰彻解释，“催命机器人在电话里跟他说了好几次，猫困在树上不值得拼命，也不需要消防员介入。当然如果你的猫困在树上你正好有梯子那另当别论，毕竟你技术性上来说有十年经验。有些人心急如焚，不知道自己水平，催命机器人怕他出事我们才过来的。不过我们也没白来。”

“哎，是你们接线员说我才自己动手的——”

“Profuns，这里交给我们了。你先把他送医院，然后去装电池。到时候我再跟你会和。”

“是！”

除颤大师的车轮在地上突然刮起一阵烟尘，溅了那些旁观者一身。

“催命机器人在录音中明确告诉他占用公共紧急资源是非法行为，他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了就问怎么办，结果机器人说如果你能保证绝对安全的话你自己做。刚听到对面要拿个梯子直接上的时候，机器人就告诉我们立刻出警。”

“好吧，这是什么逻辑？”

“催命机器人每天要接上万个呼叫。那些接线中心也就几十个人，不像她能够分裂并同时与很多个手机对话。他们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活人，骚扰电话打太多了会精神崩溃，特别是那种听见拨号人惨死的那种，因为这些最后都是恶性案件，只会越来越糟。如果你要问还有谁能有这种经历的话，恐怕只有神龙了……”

他转头看了看云梯车，发现其机械臂往附近的一栋房子里伸着，后面就是一望无垠的白雪。再远一些的话，恐怕就是军事禁区了。

“队长，怎么了？”

“我感觉云梯被人动过了……正常行驶的时候都是处于收缩状态，这个时候却突然往那里去了？”

“你要是想要我查看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冲进去——”

“先完成我们当下的任务。我去把云梯转过来，你爬上去把猫抱下来，然后我再把你和猫撤到地上。如有必要，你可以用电锯切断树枝，阻止它逃跑。”

“问题来了，为啥他不雇佣个园艺师？”

“园艺师往往都是那种被自己电锯割喉的。这种地方都是剪子，或者普通的梯子，没人会拿电锯。相反，电锯在消防员的工具套装中举足轻重，因此我对你完全放心。过会我们还要把这棵树砍掉。”

冰彻带着电锯慢慢往上爬，“你真的觉得神龙能替代我们的律师？”

“倒不是”，队长将装备仓再次拉开，但并没有拿任何东西，“我并不期待任何人给我们打官司，但神龙确实是我们最好的打算。跟你直说吧，作为消防检察官和大队长，我有权利对任何可疑的消防隐患直接动手。一般情况下我能行使这个权利的时候，事情早就发生了，我们只能尽力最小化事件后果。作为消防员，我不是那种对建筑有任何审美的人，我只是尽我的职责。如果我检查出的安全隐患能让我丢掉工作，那我也认了。”

“这话说的很有底气嘛！”

“你有意见？”

“我也是消防员”，冰彻开始缓缓从小猫后面锯掉树枝，“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站在你一边。”

“自从离开军队后再也没有同行跟我这么说过了”，TPKD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更多的问题，“好吧，跟我一边的都涉足其他领域，你是与我合作过的第一个消防员，这是我的荣幸。”

“你不需要这么客气，队长，你只需要把云梯往前伸一点。”

TPKD稍稍推了一下遥控杆，“不错，我喜欢——”

“现在可以停了，猫莫名其妙的跳到进了平台。”

一个翻身之后，队长轻松登上了后面，一把抓住了猫，回到驾驶座，拿个头盔盖住了。片刻之后，冰彻往树那里跑过去开始切割。云梯归位的时候，对讲机上冒出了Profuns的声音。

“我现在就去弄新电池，队长，你要来么？”

“咱刚好弄完，现在需要把那棵树砍掉。那东西我怕在雷雨天会导致火灾，况且树本身已经挂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们可能还需要处理这棵树，不确定能不能来。”

“收到，完毕！”

他话音刚落，一阵朽木撞地的声音把周围的鸟吓飞了。

“刀削面，这是队长，我需要你开079来这里帮我们搬走一颗被砍倒的树……好的，收到。”

回到副驾驶的冰彻突然转头，“队长，我其实觉得这件事有个非常大的矛盾点。”

“讲讲”，TPKD把猫递给他，“没事，大胆的说吧！”

“这么点距离，凭借猫科的缓冲，它为啥不自己跳下去？”

“这也是个很大的疑点，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猫能够跳楼，却不敢从树上下来。一些大型猫科动物也有这个毛病，但狮子那个重量跳楼……我想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不过起码如果这只猫被送回去的话，它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要不抓住这个机会检查那栋危楼？”

“你说附近的那个凶宅？那地方曾经是个酒吧，出现过一次塌陷事故，几十个人被砸死，后来就被废弃了。经过这么久的腐蚀还没倒下我也是觉得很奇怪。”

“要不我拿个消防斧砍进去？”

“不排除没人看见有人爬进去的可能性，但我们需要小心行事。消防斧的话，我觉得一斧子下去这整个地方都倒了。当然，我也可以用云梯车让你从上面索降，但切记不要造成任何破坏，否则警方看到那些封条会找我们麻烦……”

“呜——！”

站娘头朝下摔到了雪地上，吃了一口雪，结果群主从后面再扔了一个大包袱，让她再吃了一口。气鼓鼓的她立刻向上面招手表达不满。

“你小声点，被TPKD发现我们在这都得完蛋！”

“你好好在上面呆着等他们离开不就好了么？二楼多干净……”

“我们一上去云梯就收不回去了，我就在这里帮你把风！再说，这还有一个一尘不染的柜子可以躲进去！”

站娘扛起了包，“绝对不要告诉他我们来过这里……实际上，既然你都来了，为什么不跟上去玩玩呢？”

“你先走吧，别让他们发现你了！”

站娘往云梯车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艰难的拿起登山杖，开始慢慢往上爬。

Profuns从来没有考虑过修复除颤大师那平庸而丑陋的外表，和山井恋那一身完美的航空兵油漆形成完美的反比。在他监督下，变废为宝的东西实用性大大增加，但那一身橙白相见的油漆已经被稀释与侵蚀严重破坏。大山猪来之前，这玩意儿凭借着一些将近报废的小轮子就在暴雨中冲锋过，但那都是为了在各个地方奔波收集稀有的医疗器材。他亲手一块一块用破铜烂铁在那个被烧毁的车架上焊上去的成品跟那些生性凶猛的小型军用救护车大相径庭，甚至那个城市专用的中型救护车都比他灵活。

在那个黑色的下午，他已经离开军方三个月，只能在一个便宜的公寓里混吃等死。曾经保证救他的TPKD也苦于还在军队里无法伸出援手。为了维生，他暂时借宿在一个机修厂内。虽然老板干过的黑心勾当不少，但对自己的员工却异常的好，而作为能最大化越野车性能的他自然也是饱受大家的尊重。即便如此，这个厂子因为其产业链涉及走私金属零件无法扩张，就几个老顾客来来回回。所有都知道工资微薄，颇有微词，但不是吞太多，而是所有的盈利均被平分。白天他们开张的时候，大家就随便聊聊，有单就接。晚上下班后，有时他值夜班，点个外卖吃，或者回家吃泡面。只有泡面那浓烈的香味能够完全盖住雨露那令他作呕的清新。那种东西，跟他最怀念的汽油味相差无几。幸运的是，虽然这地方漏水，但他有自来水和电，煮水不是什么大问题。之后他会开始看手机。他不追剧，只看电影和小视频。

即便与真正的洪水和暴雨有天壤之别，海岸线附近的雷雨天气带给城市的只有灾难与厌恶。趁着倾盆大雨卷土重来之前，他决定先冲回去，毕竟不上班就没有意义在外面待太久。

城市边缘的废铁回收站往往是他最喜欢光顾的地方。对于他来说，很多其他人只会暴殄天物。他能轻松找到一个发动机所需的零件，其他人是等着战斗机在这里坠毁。不过那些看守都觉得他也一样，因为他对那些相对完整的豪车贱卖都不屑一顾。

然而这回他们注意到他的眼睛锁到了一台公交车的残骸上。公交车并不是什么稀有货，毕竟这个城市奢侈到能把豪华大客车乃至重型房车丢在这里。

“这玩意儿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前几天刚到的，我记得送它来的那帮人开着一堆大卡车，面包车，小轿车这些的……这家伙就在其中一台车的上面。他们直接冲进来，话都不说就走人了，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喂，伙计，你长点眼睛好不好？只有那种拍电影的剧组才有资金弄那么大的车队！”

“你怼我干啥呢，老子跟你在这个地方倒买倒卖多久，你觉得我需要哪种文化？”

“你连电影和每集42分钟的电视剧都分不清，你跟我嚷嚷啥呢？”

“你们俩，别吵了！”

他们都注意到Profuns倚在那个残骸边上，“能要个价格么？”

“价格？等下，伙计，我们这残骸的文件都没有，卖出去你我都得遭殃！”

“倒不是我想招惹警察，我发现你们的越野车就是我修过的……”

他们顿时被弄的哑口无言。那台车是他们的心腹，由于政府对关键配件禁运导致他们无法冒着顶撞当局的风险维护，车辆耐久度开始急速下降。当他们拿到汽修厂的时候，貌似就有个家伙一眼看出了问题，然后三下五除二把车辆的序列号涂得一干二净。

“行，这车送你了！”

“送我还不算完，我们都没有把他弄出去的手段——”

“说啥呢，这地方有一切你需要的零件和工具，如果你能把这车修好开走，就是你的了！”

其实他对重型车辆不是很感兴趣。如果这里真的有一台豪华长途客车，他肯定会先进去把座椅都扭下来。但在那焦黑的灼烧痕迹中，那一丝丝蓝色唤起了一个深刻的回忆。

只不过现在是从雨水中冲出，而不是一场摧毁加油站的烈焰。

“我以为他们没给你工资的”，TPKD看着眼前的焦年糕感叹道，“以你的品味，我觉得你会开一台运兵车过来。”

“除了运兵车我就没喜欢过重型车辆，但这台车貌似非常眼熟。你记得最近上映的一部动作电影么？”

“就那个海报上有防空炮车和轰炸机的？”

“有一个片段中就是这家伙在各种爆炸和枪击之间穿梭。”

“所以你买了某个剧组的道具？”

“还有个小插曲。几天前这车修好的时候，我忘了没有车牌，上街准备转转，结果有一个交警骑着摩托车把我拦下了问我车哪来的。我说捡来的，他不信，我就给他看了看几乎空空如也的车内。这下他貌似察觉出了端倪，看了看我的证件之后头也不回的上车走人了。”

“这车来路还真不简单。本来废了就完了，估计没人能想到会起死回生。”

“当然没有。后来警察再也没有找过我的麻烦，但第二天那部电影的剧组就被一帮士兵抓走了，罪名待定。”

“拍这种毁车的剧本需要废掉很多台烧钱的道具车，要不然文艺团的表演也不会这么无聊——”

“你还有心情去看那些？我觉得他们总是唱歌跑调……”

“别在他们面前说就行，要不然分分钟来个导弹卡车找你算账……废话少说，快开车，我们得走了！”

“去哪呢？”

“去你家，把你的家当都拿着，我们要去海港城——”

Profuns一脚踩下了油门，公交车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咆哮，溅着地上的雨水冲了出去。

“我油箱够开到首都，这地方小意思。”

当他从回忆中醒来的时候，发现不认识的人突然变多了。

“反正我一直给你们保证要出去买点吃的”，他毫无预兆的开门下车，“就知道麻辣凉粉是谁都抵不住的！”

“其实现在重点不是伙食了，是你的车。”

他困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只听到驾驶仓后面灵灵梓传来的声音。

“我们怎么还不回去啊？”

“我觉得你得先撤……”

“歪，你们都聚在这干嘛呢？”

神龙的刹车声瞬间消灭了这里的动静。大家都呆呆地等着他掏出突击步枪，而他却摇下越野车的车窗往外面喊。

“见鬼了，你们怎么都不上班啊？别别别，一个人说就好了，要不然我啥也听不见！”

“奥，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梦寐以求的重症监护车。你要知道，管理层对这种昂贵的东西此意见不一，所以……他们迟迟不想买……”

“我知道了，看来不是什么问题。你们别堵住车道就好，待会要是有救护车还要进来——”

还没等他说完，除颤大师就自己往医院后面的停车场开去，那群人也跟着它消失了。神龙见状便往总部赶，并没有注意到灵灵梓已经扒进了自己越野车的后备箱。

“队长，你今天找我有事？”

“在三楼等我……实际上……二楼吧，警察不能上三楼。”

“你觉得这是什么？”

“大山猪，其实全名就刻在某个地方，还是说明书上来着……”

“如果是个简单的探照灯那根本不需要说明书。不过有必要么？我看你给我的一张照片上基地的照明已经太亮了。”

军长瞥见浮梦给了他信号，“加速！”

一系列金属撞击声之后，那个奇怪的黑色物体从集装箱里被拉了出来。刚刚都那几次摩擦对其没有造成丝毫损坏。浮梦一屁股坐在大山猪的引擎盖上，一脸懵逼的看着军长四处摸索这个既不是探照灯又不是火炮零件的东西。通过大山猪的车灯照明可以看到集装箱后面是一大堆被密封的白色不明固体。

“不会又是和焦炭身上那个引擎一样，是政府不要的战斗机上拆下来的吧？”

“这不是武器。这肯定不是。你要不下来也看看？”

“还免费送了固定支腿，你想让我不觉得是某种迫击炮我都觉得难！还有后面那些是什么东西？”

“你让我先把这个看完……好吧，你猜对了三分之一。这是一个发动机，改装过的，我正说为什么除了弹药以外没有别的货物了。”

“看不出为什么发动机要哑光黑。”

军长跑到机库边上按了一个红色按钮。机库大门随后开始缓慢关闭，直到合拢的时候他才继续讲话。

“信不信由你，但这个是人工降雪的关键器材。”

浮梦当时嘴巴都要吓掉了。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大山猪也补了一句 “我觉得我的引擎盖可以把他顶出大气层，火箭都不需要。”

“跟你们在这里说的原因很简单。四个字，战区司令。我知道大山猪是战区司令派来的，浮梦你是他的同事。由于你们的职业特殊性，加上最近出的一起事件，我和司令员都觉得你们有权知道这些是干什么的。你们刚才看到的白色物体就是这个机器的耗材 - 通过注水加上一阵强大的电流，里面压缩的化学物质会自动解封，发生吸热反应，然后生成大量冰晶，也就是雪。通过对电流的调整，我们甚至可以改变雪流量和速度。由于海港城天气还算好，人工降雨我们没有相应的飞机，所以我只能请求出此下策，以便训练飞行员和地勤应对恶劣气候。”

浮梦绕过炮筒看了看，“按你这么说，我觉得这种东西并不算什么大问题。”

“谈到这里就需要扯到你们的战友焦炭了。你队长有跟你说过他是独一无二的吗？”

“看都能看出来吧，有哪个装甲车是他这样的？”

“那你就理解错了”，军长拿出了一张写着鸟语的泛黄海报，“自己看看吧！”

“好像我们三个都看不懂……”

“看的看不懂并不重要。注意下他身后的那些装甲车都是一个型号的。”

“所以你想说的是？”

“这是一个在开发阶段就出现的问题。战区司令批准我的建议后，那些军方工程师开始着手于我们讨论过的概念。为了适应我们基地，我提议需要三个成品。她说优化过的程序应该可以省去很多时间，但那会被政府极其有限的生产能力给扳回来。我当时觉得一个也行，反正又不是全基地演习，只要第一个能到就好。但很显然上面的那些政客觉得可以用一些特殊手段解决。”

“特殊手段？她怎么没跟我说过？”

“那个时候你还在国外。要知道，你们这一代，包括比你老很多的焦炭，都算原形科技，是一代人到好几代人注进毕生心血的产物。有些国家的的原形科技测试阵亡率极高，甚至促生了类似焦土政策的军事名词，红雾行动。由于其危险性，原形科技的蓝图算顶级军事机密，连国防承包商都不能涉入的。那些政客违背了军方一直遵守的准则。众所周知，很多军事承包商都有民用产品，而且由于其重要性，政府没有理由将其取缔，所以这个降雪重炮的蓝图就泄露了。她直到发现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两个成品的时候，恐怕相关技术已经渗入天涯海角。”

“还行，这还不太糟糕”，浮梦摆出了开战斗机时的死鱼脸，“至少不是什么战斗机被敌国防空炮打下来之后逆向开发。那些老飞行员都跟我讲过我的飞机是咋来的。”

“你知道人工降雪有多危险吗？”

“总不能像防空炮或者导弹一样把飞机轰下来吧？”

“作为训练装备，这并没有直接的威胁性。实际上各国军方使用原型装备的时候十分谨慎，所以只不过是让我们之间都齐平了，但其他用户……那就不一定了。资本家那是风险投资，铤而走险，出事了之后用支付自己暴利的一点点，赔几十架战斗机或者几个战区司令的等价，几亿人就只能遭殃。更重要的是，由于其造雪量极大，说不定放在那里几分钟，一场雪崩就来了。懂我意思么？”

“让我想想，你是不是觉得海港城会有这种玩意儿。”

“最近几次侦察任务中，飞行员们都报告了这一现象。战区司令知道肯定有什么东西在作祟。泄露军事机密算是叛国罪了，但为了阻止打草惊蛇，她并没有批准行动。我想这个选择也有自己的明智之处，毕竟她涉政涉军的能力不是随便找一个等重的人就可以替代的。这次列车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原汁原味的原型，看来她也不信任那些第三方的质量。”

“我还没听说过军人地位这么高的，我退役之后成了过街老鼠，只有其他军人尊重我！”

“你这么一说”，大山猪突然点了点喷火器，“我倒还想问问为什么那些坦克兵看到一个消防员就吓得上车走人，魂飞魄散。我知道纵火是死罪，但他们真的认为军法够不着我，还是不相信咱都有点道德？”

“你们俩提防着点就好”，军长突然打开了机库的灯，“浮梦，你往后面看看。”

起重机倒回车库的那一刻，刀削面突然发现警卫员死死按住了门的升降钮。很快，除颤大师，云梯车和神龙的越野车接二连三的驶入。神龙干脆一头栽进停自己的车位，而剩下两个选择优雅的倒车入位，以方便后面出警。Profuns下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撬开除颤大师的屁股，拔出了里面那错综复杂电线。

刀削面心神意会的提着工具箱走了过来，“干脆把这家伙的后面完全卸下来得了，一个手电筒——”

随着电路被扯掉，一阵烟尘和一块沉重的电池组飘了出来。

“这些东西都得换掉，我新的电池已经弄到了，但今天做了些演示，这些老化电路差点撑不住，不过好在这种东西自从队长开始扩建之后我就没少弄过。”

“你这东西有啥好看的，里面黑不溜秋的？”

Profuns撤掉了车尾那个巨大的盖板。

“我这就给你看看里面有多少需要保养的地方。今天我们需要在两小时内完成电路翻修。说实话，要不是发电机太大占空间加上本来就吵死，我估计也会装一个。”

“具体占多少？”

“本来能装九个伤员，被你这么一改少了五个。我这台车的体积已经有四台救护车那么多了，你要知道空间利用的重要性在运输类载具上非常重要，否则大卡开得再快也没法运输足够的伤员。我没打过仗，我也没看过纪录片，但我就知道有这一点。军方工程师会解决这些零零散散的技术问题，但很多载具功能需要请专家。要知道在所有领域中，没有完全的绝对。人类能应付的绝对仅仅出于他们所知的常理。”

Profuns很快跑到扩建的储藏室里取装备。这里电路虽然铺好了，但照明还没装，以至于他进来还得拿走门口的电筒逃生锤。里面均是一些救援装备，不过绝大多数都是TPKD弄来的那些圆滚滚的灭火器。

他身后传来一声电焊机被踢到的声音。

“灵灵梓，我建议你不要上去”，他转头扫视了一下，“队长现在跟神龙有——”

一阵从二楼传来的猛烈撞击声把她吓得瘫在另一个灭火器身上，把它滑过了除颤大师的底盘。

“刀削面，咱快点开工吧！”

“咱不上去看看发生啥了么？”

“你放心好了”，Profuns心疼的抚摸了一下电焊机，“队长是个普通人，有喜怒哀乐，但比你想象的要沉稳。”

神龙和TPKD一脸尴尬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灭火器箱，以及站娘房间里那些凌乱的周边。很快，神龙试图扶起倒下的容器，却被队长拦住了。

“这东西你要不是消防员真的扶不起来！”

“刚刚我坐在上面的时候都不嫌重……”

“算了算了，你去坐椅子，我坐在这家伙上面！”

“沙发呢？”

“我怕Profuns要上来睡觉……其实站娘的床很大，但我不大想动里面的东西。”

“好了好了”，神龙一本正经的拿出了笔记本，“最近咱俩一直没空面对面，你找我一定有急事。”

TPKD一拳砸向了灭火器箱，造成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漩涡水上乐园有没有被关停？”

“因为出现死伤事件，所有设施被在调查结束之前被警方全部封锁。我挖了不少信息，没想到你也会问这个。”

“这个设施好几年前就在运营了。那个时候我做检查就已经发现了结构不符合规定，有一定腐蚀现象，于是市政府收到了我的报告。然而市长怎么也解释不清为什么他不让我将其查封。这个你知道么？”

“这家伙不是容不下你”，神龙转了一下铅笔，“你不觉得只有站娘敢跟你作对吗？”

“这么一说也是，但咱又不是侦探。”

神龙叹了一口气，“队长，我知道我们都是在前线的，但我是警察，有资格调查这事，你是消防检察官，建筑倒了你也肯定很想知道各种错综复杂的因素。”

“那你觉得要从哪里入手？”

“哪里？有好几个突破口——市长的难言之隐，建材和运营商。顺带提一句，市长没有任何专业知识，所有建议只能听外人——”

“或者是有些拿不出去的东西。如果市政府同意消防检察官要拆这种东西，那可是谁也挡不住。如果真的有人暴力抗法，我听说会有火炮部队前来强拆。但如果市政府没有批准，那我也没办法，更别说火炮了！”

“行，阴谋论”，神龙翻了一页，“建材和运营商需要混为一谈，这些涉及很多其他不确定因素。”

“运营商牟图暴利联合供应商使用劣质建材达成双赢——只不过赢家完全没有考虑到那些输家。还能有谁？这种消防事故层出不穷，军队资源有限，不能盯着每一栋建筑，于是就有了那些家伙。”

“不瞒你说，运营商应该是某个主攻药企的，派了一个代表前来投资。现在这些大公司闲到什么都干得出来！”

“那我们得问问这家伙——”

“这个地方的各种结构都是由很多家供应商提供材料的。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外国企业，那种有合法经营执照的。我们现在的线索在这里就断了。”

“其他设施有出事情的历史么？”

“真的没有。你我都相信当地那家供货商的质量，但其他的也莫名其妙的没出事。要知道，这个地方现在几乎没有员工，不知道这么多收益哪去了……总而言之，绝大多数设施的历史都没有污点，但不排除作假的可能性。”

“他们知道作假基本上堪比纵火吧……”

“你不出事，谁知道作假？反正我觉得警方现在正在跟一个罪犯集团周旋……这很离谱，也很真实。我觉得以后每次我们出警都最好带上山井恋和大山猪。”

“你想知道什么叫离谱么？海港城有一个室外滑雪场。”

神龙吓得笔记本掉了。

“队长，你逗我呢？”

“最近一段时间一直看到过有，今早出警的时候体积已经翻倍了。最近城郊出的闲事有点多，催命机器人一直接到很多技术事件。有一些确实是电力事故，没有消防员介入极有可能引发火灾，但更多都是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邻居吵架叫警察，被刀刮一下就叫救护车，煤气泄漏刚到准备进去却发现浓度不至于叫消防员。你要不要去云梯车上看看我今天救下的一只猫？”

“这种事情还要叫人？”

“怕受伤。这你就不懂了——海港城的警员和医护人员很多，但消防员和技术工屈指可数。这些应急资源往往被无故占用，再多人手也忙不来。机器人可以帮警方省下一些负担，但剩下三个就不好受了。不管怎么说，没有谁希望和蔼的邻居们拿着铲子互相挥舞，刀片长锈感染败血症，或者是煤气爆炸。并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监控，你懂的。”

催命机器人突然介入，“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些不算恶搞类呼叫，所以政府也拿他们没办法！不过话说我们资源这么少，有管过恶搞呼叫么？”

“没啥实例”，神龙叹了一口气，“毕竟很多人吵着吵着就可以拿出菜刀，不给他们看看我们的武器真的没法收手。其他的话……我觉得还是看看队长的指南吧……为啥你不出个电子书呢？”

“我也没来得及出，后面有空教你吧。国内其他地方的接线员都是业余的家伙，我以前做过通讯兵，比他们懂得多。很多军方的通讯兵基本上就没有回过民间，所以……”

神龙突然站起来去窗外看了看，“话说回来……队长，这个滑雪场你有检查过么？”

“海港城这种气候能出雪，你说谁能不查？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地方没出过事情——你要知道，漩涡水上乐园能被你查封也是这个原因。没有事情的话，机构可以通过各种手段百般阻挠政府，但如果出现重大安全事故，那谁都不能违抗，毕竟这种东西都有个规律——记录完美的往往都是蒙骗检察官的双眼，因此一旦出事，政府必须给予我们所有需要的资源。当地政府不够，那就从中央政府请！反正我相信我和我的同行们都有军人的基本品德，不会说什么自己通过制造时间讹钱。我承认我确实还是在乎资金，而且解决重大事件的所有应急人员都有奖金，但我的欲望仅限于一个合理的工资，谁给都行，只要合情合理。”

神龙看了看下面，“说到检查……队长，你觉得暗访如何？”

“倒不是不行”，TPKD点燃了一根香烟，“你我的敏锐度众所周知，但上那种地方的话，直升机动静太大，我们绝大多数的普通车辆也不行……”

“你的小轿车。”

队长笑了，“就知道你会说这个！”

“要不你开我的车也可以？”

“暗访属于公车私用……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我们还没什么机会”

ULSOAP一脸怨气的挂断了电话，“就因为那个前军方飞行员跟某个消防员私奔了，现在我就要一个人出去找新闻？”

她轻轻的踩下油门，让面包车往前缓缓驶去。没有了工作团伙的她现在不光得开车，写稿子，还得负责拍摄，剪辑和传输信息。货车的后备箱里有所有必备工具，但为了方便自己操作，她被迫请假一天，用锤子砸烂驾驶舱和后面的隔板门。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不敢直接转身去拿摄像机，只能打开电动门，慢慢地从前面遥控那个平台。绝大多数时候，她甚至不能在自己的报道中露面，因为她看不见自己后面发生了些什么。

但令她最苦恼的不是那些躲躲藏藏的应急部门。媒体压力对付任何东西游刃有余，只有凶猛的政府有胆拿出真相，跟自己的国营媒体硬碰硬。记者最怕的不是神龙这种见光擦枪的警察，而是一个只会驾驶军用直升机的队友。

“你这么颠是想把我甩出去么？”

“你放心，这些东西都有陀螺仪的，除非空中撞击否则根本不可能失控！”

浮梦在直升机的遥控杆上往往大费周章，导致直升机在空中经常作出大角度倾斜。不过这也应了上面原配的安全带和被多次加固的舱门。当然，晕机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晃动这么多，我拍得到什么啊？”

浮梦不急不慢的蓦然回首，“你要知道如果我稍微温柔哪怕一点点，这家伙甚至动都不动！”

“我现在是真的怀疑你的技术了……”

“那让我问你下，你觉得还有哪些地方找到飞行员？”

“你不就是么？”

他不急不慢的掏出了自己座椅下面的一堆文档。

“你看过这些么？”

“没有，我哪有时间——”

“在这个本来应该存放应急设备的地方都是关乎这架直升机的复杂文书。由于飞行器破坏潜能巨大，一般只有民航和军方能够合法获取这些玩意儿。军方不用说，各个都是政府的掌上明珠。飞行员训练费时费力，没有谁敢让他们开不上飞机。那些民航公司都是后面有着巨大的法事团伙，各个利用法律的漏洞把政府说的心服口服，但即便如此，政府仍然拒绝销售任何武警和军方的现役直升机。你们这里是瞒着他们收集的非法零件，而且没有武器，要不然政府捣毁你们我可拦不住。”

“你知道我可以直接把你说的录下来吧？”

“你要是给政府看，我觉得直升机就没人开了。”

她说不出话了。这几年来海港城的媒体机构像军阀一般割据着该领域。在重工业崛起，坦克满大街巡逻的时候，这几个组织就开始了它们之间的深仇大恨，在暗中通过业绩间接作对。其竞争的激烈程度从未惹过警方，没有军事斗争的悲壮，特种行动的残忍和天灾人祸的无情，但往往能把集团人员搞的草木皆兵。随着战车的没落，战火也开始慢慢平息，直到那架浮梦非法组装的直升机在点火的那一刻复苏了那从未断绝的余烬。没有谁愿意跟当局打小报告——绝大多数军人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军方对直飞行器的态度，问题就在于只要一些军方高层哪怕知道一点点信息，他们就可以直接派遣战机将其打下来，顺带断送他们自己的雄心壮志。一旦警方揭开他们之间的竞争，很多见不得光的行动足以将这些死对头一网打尽。政府反对国营媒体，鼓励私有机构就是为了方便管制，但这种涉及巨大金额的小打小闹倒不是视而不见，只不过是海港城以前的混乱让四分五裂中央政府无法调拨资源。跟《黑水行动》相比，这里是换药不换汤，换船不换水 - 电影中负责调查行动的主角团来自世界观中号召力最强的军事组织，世界联合军卫士。一个是修船的，一个就是那艘巨舰。看似弱不禁风，实为势如破竹，而调查地点附属政府恰好是联合军的关键战术盟友。三个危险的原型，光从造价就富可敌国，其他属性则更上一层楼。这种剧情不好的军事大片往往口碑一般般，从未被推到风口浪尖，只有那震撼人心，细思极恐的特效可以把观众吓得魂不附体。无论这些电影怎么试图融合大量的现实元素，塑造一个碎裂的乌托邦，都不能跟以前的海港城相比。那些活过这个时代的家伙，不管与中央政府是敌是友，都得同意一件事 - 国际社会能为这个城市的灭亡欢呼雀跃。这些问题别说焦土政策，坦克进去随便几炮就能解决，但他们偏偏避而远之，生怕那些黑暗而角落中随时都可能会冒出一个险恶的火箭。装甲科技的发展在土制炸弹面前永远只有吃灰的份，也让政府差点无限期搁置驻军。至今，他们仍然觉得应该给那些海警一些福利，让一整艘航母的空军陪他们吃香喝辣，而不是让这两组意志相同的家伙们隔岸相望，不过，那帮手持冲锋枪的航空兵和装备落后的海警可不能替代正规的陆军站岗。

她意识到油门已经被松开的时候，一台正在前往郊区的警车从她身边拉满警笛，呼啸而过。她下意识的往左边转了转头，庆幸那不是神龙警官那台和他一样凶悍的警车。就在此时，她注意到左边有一个可疑的光点。

站娘借着树木作为掩体，悄悄地绕过了上面看守的工作人员，绕到了入口。在光明正大的无票进入之后，筋疲力竭的她决定先找个地方休息会。

然后她看到了后面的雪地摩托车和越野车。她知道那种东西上去只要几分钟，费用很便宜，但难免要从前门走进去。当然，到那里了就肯定要买票。这里设施活动丰富，花钱的地方不亚于一栋百货商场，或者是真正的消防战车，但她知道这种地方安保措施也惊人的差。不支持刷卡意味着带现金，而这种容易失窃的贵重物品就已经能打消买东西的念头。她无奈的往最高点走去，一路上躲着周边其他人怪异的目光。

其实在这么冷的地方只穿一件衬衫和薄裤子还能够行动自如，谁不羡慕呢？可惜现在她最想挑的就是一处寂寞的地方，来一把之后就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之后她情不自禁的捂了一下咕咕叫的肚子。医院的伙食改良对她来说是一场大灾难，因为很不幸的是，麻辣凉粉的颗粒散发着一种呛人的刺鼻味道，烧香开窗压不下去，躲在被子里也跟进来，空调一分钟飘满整栋楼，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如果那还不算糟糕的话，这些东西有时候甚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飞进她的眼睛，让她彻夜无眠。她甚至无法相信为这种接近化学品的东西还有人敢做敢吃，只知道这东西在所有其他人之间火的非常快。

幸运的是，她起码带了一个她自己觉得能吃的东西解馋。在吃力的试图解开背包侧边的拉链之后，站娘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里面的那个大家伙硬是拽了出来。她一脸懵逼的看着其一层油绿色的包装纸，不知道为什么她悄悄顺走的军用干粮上面什么标注都没有，背后还有一个奇怪的硬物。她找了半天，硬是无法撕开其包装纸。

“这触感。。。。。。你们这么怕把吃的搞脏？还是说你们的肚子也和我一样娇气？”

站娘翻了一下自己包里还有什么工具。当然，她自己也有点洁癖，因此不能随便找个冰镐将其打碎。在城郊滑个雪没必要拿小刀，商店没有工具，更别说合适的尖锐物品了。

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把“能量棒”往树林里一扔，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便准备自己玩玩。

“真的是又得麻烦你了，伙计”，浮梦不好意思的用直升机的通讯装备跟大山猪聊天，“没想到我走了这么久，我连个频道匹配我都忘记了，还得让你弄！嗯？在么？”

“在”，大山猪已经开到铁路桥附近，“你说什么呢？咱们军人之间就从来不欠着谁的，我帮你弄是应该的！”

“那我也没有理由就让你这么跑下去吧？直升机不怕山路，但这家伙偏偏容不下你！”

“真的，没啥大不了，这种东西别老挂念着。你开上去可能是个问题——”

“不是开不开的上去的问题”，浮梦被逗乐了，“你要知道我没有汽车驾照！”

“那没事，反正你是开飞行载具出身的。不过你要是不会开车的话，那你跑远路怎么办？”

“每次升空到执勤结束起码要过十多个小时，下飞机的时候直接往宿舍跑，有运兵车想拉人就搭车。退休之后我也没有什么私生活。要知道咱们飞行员全国上下什么地方都飞过，没必要再白费力气跑腿。”

“为啥我就没见过战斗机低空飞行过？好吧，除了航展以外。”

“我们搞战斗训练什么东西都有，从起降到侦察，狗斗和躲导弹到后面的空袭。中间就是各式各样的机动。我们的地盘人烟稀少，战斗机扰民就是天方夜谭，但任务安排绝对不会让我们无缘无故吵死战友。不过我每次都是实弹演练，那种只有在军事基地和国家领空才能看到的。你要知道那些训练装备打不出感觉。飞行员比战斗机贵是有原因的。”

“反正咱这里每天不也是拿着真家伙。”

“说句大实话在你们这我还是觉得挺闲的，没有飞行器可以驾驶我觉得很尴尬，总想给你们干点什么——”

“到时候咱回应急署再聊——等下，这山脚下怎么全是雪？”

浮梦把直升机往左边倾斜了一点点，然后扫视了一下附近的地形。

“这玩意儿。。。。。。能直接打给队长么？”

“怎么？你看到啥了？”

“完蛋了！出事了！快呼叫增援！”

“你说什么？”

“你直接跟队长说！”

刚刚还在吮吸着麻辣凉粉的神龙被最近的垃圾桶搞的哭笑不得，“我知道你们没地方丢垃圾，但你确定工业垃圾是丢这里的？”

他话音未落，Profuns和刀削面就当他面又丢了一堆拆掉的电线。Profuns没来得及理他，一个劲往冲向除颤大师的后面并给其屁股上来了一脚。

刀削面迅速开始收拾工具箱，“神龙，这玩意儿放在车道会把轮胎扎破。”

“这玩意儿还压缩不了，真的是——”

他坐不住了，决定先去看看应急署外面的垃圾桶有没有满。他脚踩上去的时候，应急署里突然警铃大作，盖过了除颤大师引擎盖被关上的巨响。冰彻下意识的从075的前方绕过，爬进驾驶舱，正好赶上TPKD拉开了左边的车门。

“冰彻，你上云梯车，我们需要点支援！刀削面，Profuns要开除颤大师，你来负责起重机！”

“是！”

他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周围，发现神龙在巡逻车里。TPKD并不准备下车，而是在踩下油门的一瞬间掏出车载对讲机。与此同时，山井恋扛着钢架桥从TPKD眼前掠过。

“换越野车，巡逻车可能会被困住！”

神龙麻利的踢开车门往自己的座驾跑去。一阵鸟语引出了那熟悉而又令他毛骨悚然的引擎声。

“能让我们倾巢而出。。。。。。看来这是个大新闻。。。。。。”

反常的是，应急署并没有恢复往常的宁静。

催命机器人紧张地扫描着地图，根本听不到楼下刺耳的警报声。

“你要不要我把你扫描的伤员位置标个点？”

“你偏差有多少”，大山猪急匆匆的从雪堆上跳下，“这些间隔不够，还不如我带过去！”

“我这地图都没更新，你说积雪压到哪里了？”

“堵死了两条街！队长说大家都来帮忙了，对不对？”

“警铃响了两分钟之后全站就空了——”

蓬头垢面的灵灵梓不知道啥时候从站娘的房间里晃悠出来，还穿着轻薄的睡衣，一脸懵逼的揉着眼睛。

“催命机器人，吵死了！你能不能把这玩意儿关掉？”

“临走前队长把猫也抱走了，我就以为没人了！”

“那你倒是关一下啊，站娘和群主总不会也跟着出去吧？”

“首先虽然警报是电铃，但我没有被接上，所以我关不掉，队长每次关掉的时候我也没来得及问在哪。现在大家还出去了，我寻思群主和站娘就算是聋子也会被烦跑——”

灵灵梓满脸痛苦的捂着耳朵，“那我跟着他们去？”

“你带上耳机忍忍吧。。。。。。神龙，有什么事么？”

“催命机器人，话说我是干啥来着？TPKD一直在跟其他队员发号施令。”

“虽然道路被堵死了，我也控制红绿灯让你们过去了，但队长还是觉得你需要趁他们忙活的时候站岗。再说，记者过来凑热闹的话你也可以把他们吓跑！”

“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也不清楚。可能你赴汤蹈火太多了，再也不能回归岗位？”

“其实我更愿意在这里当门卫。好吧，这有点不准确，但这确实和我以前的保驾护航没啥两样，只不过我开枪的机会不多。”

大山猪从旁边跳过来的时候，三台消防车在白雪皑皑的事故现场齐刷刷的停下。远处的道路依稀可见，但中间全是积雪。不少吃瓜群众正在附近逗留，丝毫没有注意到拉着警笛的应急载具。浮梦那漆黑的武装直升机就在不远处飘着。

“我们得赶紧过去，伤员位置我都帮你们标好了，就这块混凝土挡着路。”

TPKD下车查看了一下，而大山猪看到了冰彻之后，趁机开向云梯车。

“那栋建筑里面有一个伤员，你需要架设云梯进去救援。”

队长突然来了个转身，“冰彻，赶紧行动。刀削面，Profuns，你们俩用起重机把这玩意儿吊起来扔掉，要不然我们都进不去。”

“要不我给你们铺桥？或者是我帮你们撞出一条路？”

“反对，山井恋，我们不能这么做。我知道你有工兵铲和桥，但除颤大师的结构很娇气，我们不能铤而走险。你先留在后面，等搬运完成后，你跟焦炭一起向前清扫。”

“行。”

她往后倒退了一点，而焦炭在一阵鸟语之后也跟着往后靠。与此同时，她听到神龙正在大声的向着对讲机呐喊。

“我需要大概十五个警员协助保护现场。你们赶紧发个交通预警。根据现有情报，雪崩破坏了这个区域的电源，摄像头全部瘫痪，现在只能依靠消防员们探路了。”

Profuns在一阵华丽的鼓搞之后成功将混凝土与起重机挂钩，“快拉，往右边甩，丢进停车场！”

刀削面一边小心翼翼的拿着遥控杆，一边看着Profuns一溜烟爬进了除颤大师，“起重机用完别放在这里，有人被埋住的话我们可能还需要借点力！”

“等下哈。。。。。。奥！”

混凝土碎裂的声音仅仅持续了一瞬，却逃不过捕风捉影的冰彻。他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眼睛就另当别论了。

“群主？你为啥会在这？”

此时他面前的群主并不像那个往常活蹦乱跳的家伙。仅仅十几分钟的霜冻就加上倒在他身上那四分五裂的柜子已经把他砸的奄奄一息。他环顾了四周，发现没有工具之后，只能凭借消防手套的保护用他的蛮力把柜子搬起来。

“群主，群主？能听见我吗？”

“你。。。。。。你谁啊。。。。。。”

他毫不思索的甩出了自己的职业精神，“我是海港城应急署的消防员，现在就把你搬出去！Profuns，你那边怎么样了？”

一阵完爆吸尘器的噪音瞬间隔绝了他们之间的通讯。

“除颤。。。。。。差不多了。。。。。。来。。。。。。”

他还没看到除颤大师的侧门有何动静，只知道现在抱着群主下去总比呆在这里好。他进来的时候，每走一步，房子的木地板就会发出骇人听闻的响声。他知道除了窗口现在也没有出路了。

焦炭的战机引擎直捣黄龙。眨眼间，七米以内的积雪在他面前开始迅速退散，被吹倒路旁。即便如此，他仍然貌似正在压低自己的时速。等他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山井恋开始用她那宽敞的工兵铲开路。两个大家伙行动缓慢，偶尔还需要大山猪喷喷火，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处理了一半。除颤大师趁她转瞬即逝的时候溜进来，但冰彻却被TPKD拦住了。

“队长，你说群主为啥会在这？”

“我也想问问为啥”，队长转身看了看远处被敲倒的电线杆，“毕竟这栋建筑闹鬼，可能是精神效果，但有点消防意识都知道这种地方进不了。除非——”

冰彻转眼望向了云梯车，“他？他会用云梯车？”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既然你穿着消防服都能上云梯，那群主更简单了。先不管他怎么上去的，除颤大师就绪了，你快点把他扔进去，然后拿个液压切割器。大山猪会告诉你要在哪里用。我拿个铲子，等下就跟你过来。”

Profuns滑开了车门，拿着对讲机试图联系天上的直升机，却被大山猪先瞅见了。

“你等下，我现在就帮你调整频率。。。。。。浮梦，你喊一句试试看！”

“除颤大师收到请回复！”

那震耳欲聋的呼喊差点把Profuns吓得摔下车。

“听到，你声音小点”，他看向旁边的越野车，“你有什么发现？”

“至少六个伤员在稍高一点的位置。我可以带队长上去挖出来，但我们没有能安全搬下去的方法，需要直升机进行转移。”

“这玩意儿也不大么。。。。。。能装多少？”

“2个，但吊索一次只能吊一个。如果满载加上吊索就是三个。直升机有侧门，但仍然需要有人在上面盯着，所以只能一次一个。”

刀削面开着起重机悄悄靠了过来。大山猪见状，稍稍让开了一下，并立刻朝着TPKD的方向跑去。与此同时，冰彻抱着群主出现了。

“快把急救设备准备好！我们把伤员给你，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他利索的从消防员手中接过刚刚停止呼吸的群主之后消失在了除颤大师那漆黑的内部。不一会，冰彻就拿着液压切割器再次返回。

TPKD望了一眼在远处的焦炭和山井恋。他们已经完成工作，但由于他后面下达的命令，这些家伙不需要继续移动。很快他的视线又回到了附近的电线上。

“刀削面，你先下车。我需要你以一切手段切断那条电线杆的电源。除颤大师不能原路返回，那地方必需要能让普通机械通行。就算不影响，那也是个火灾隐患。”

“队长，那地方好像有点难说。。。。。。”

“你要小心。带好你所有的工具，注意绝缘措施。直接过去太危险，高压电还在那里擦着火花，你得从除颤大师右边的小道绕行！”

说完，他就跑去起重机左边开始拿铲子敲击一台面包车，“冰彻，把这家伙从这里撕开！”

刀削面下车疾跑的时候，浮梦按照TPKD的指示，躲避了车厢里洒出来的雪。随后，TPKD决定再拿铲子清理一下。

“我去把那个伤员先弄过来！”

“好的，Profuns，你这边怎么样了？”

“维生系统已经启动。哎，这新换的电池就是爽！群主就算要死也得等6个小时！”

“别高兴太早，我们有伤员过来了，我过会就上山去挖掘一下。你会解绳扣这种东西吧？”

“你放心好了，这东西我是过目不忘！”

TPKD用旁边的切割器再撕掉了右边的车门，发现了面露惊恐的ULSOAP早就被冻僵了。

“Profuns，你这里加热的东西最好准备一下。我相信大山猪，但没有他帮我们指路，咱也是一头雾水。”

“我把门稍稍滑回去一点点，要不然除颤大师的空调风全漏出去了！”

“Profuns，你把门关好”，浮梦推了一下直升机的操控杆往队长那里飞过去，“过会有伤员过来的时候我再通知你。咱们不能花太长时间。”

此时，TPKD已经把ULSOAP丢到了除颤大师的地板上，然后他转身就抄起铲子，艰难的往山上爬着。消防服短暂限制了他的机动力，不过大山猪及时赶到。

“抓着我，我慢点开，要不然把你甩下去了！”

“消防员第一准则——永远不要站在移动的消防机械外面，不过这里我就当个例外吧！”

“反正我也没有你站着的地方！走！”

“浮梦？你听见我没？”

“催命机器人？我现在正在飞着呢，你有啥事？”

“你直升机上有没有雷达，摄像机，这些的侦查仪器？”

“我这雷达是扫别的飞机的，回去还得改装！摄像头我应该有，但一个人看我吃不消。现在我也不在你这里，你难不成要我用肉眼看看？”

“没错。你扫描一下现场周围的道路。我每次一黑进这里的电子设备系统就显示没连接。。。。。。神龙那边怎么样了？”

“神龙？我们进来的地方已经被警察堵得水泄不通了，另一边是两台装甲车。。。。。。我滴妈呀，居然漏电了！”

“队长已经派遣刀削面去切断电源了，他现在要给你指示，我就不涉入了——”

“浮梦，你过来一下！”

这回，他吃力的探出头往前扫了一眼。虽然他所在的地方不够高而且可以清楚看到装甲车，但大山猪这种小一点的依稀可见。他再次推动直升机的操控杆并稍稍降低了高度。

“放下吊索”，TPKD看着冰彻从除颤大师里面拿来了一个担架，“山井恋，你过来下。”

架桥车很快就利索的返回，从起重机附近挤过去。

“对准那个地方架设钢架桥，冰彻需要爬上去。”

“稍等。”

当然，高速铺设是她的专长之一。这些钢板的使用次数可能不到三十，但哪怕是在一个多数涉及航空的领域，她最熟练不过的恰恰是这些玩意儿能做出的花样。只听噗的一声，桥就从她身上一跃而过，轻轻地拍在雪地上。冰彻趁机将担架丢上车，然后自己爬上去。

“大山猪，那上面伤员还有多远？钢板够得着不？”

“不是很远，但这个坡度和摩擦力。。。。。。我觉得够不着。你的接地面积太小了，爬上去只会下陷。”

“就这几个么？”

“你右边的树林附近还有三个，一会我带队长和直升机过去。”

冰彻那沉重的脚步在钢架桥上发出阵阵巨响。现在他又换了个姿势，扛着家伙就直接往上冲。随着直升机的喧嚣不断逼近，他留意到绳索已经在TPKD附近降下。

“队长，接着！”

TPKD右手一甩，轻松抓住了担架。冰彻在这个时候也将注意力转移到大山猪标记在地上的伤员。其实他们一开始就在这，但大家都知道在雪地中失温的速度非常快。虽然人实际上能活很久，但那个时候早就冻得比武警装甲车还要黑了。作为此次行动的前锋之一，大山猪自然早已跟现场人员作出了足够的解释，但他知道大家跟时间的赛跑不光是生命，还有随时可能到来的媒体。上次国道出事，游泳馆崩塌都清楚地警示着他们人群防控的重要性。

队长接通了自己的对讲机，“伤员固定好了，浮梦，拉起吊索！大山猪，我们走！”

越野车那结实的军用防弹轮胎在雪地上刮出了一道醒目的痕迹。在他加速离开的一瞬间，TPKD顺手抓住了他，借其助力迅速上山。此时，刀削面正好原路返回到起重机附近。

“队长，你说的没错，这附近真的有一个电箱！我把电闸关掉之后，那些火花果然消失了！”

“别高兴得太早，冰彻应该回来了。你和他看看附近的伤员是否需要你们的解救，我和大山猪先上去了。哦对了，你起重机得移开一下，给冰彻留点活动空间！”

他顺手把工具丢进了起重机宽敞的驾驶仓内，然后扭下了点火钥匙。起重机很快便倒退了5米。

“哎，这边还有个水泥块有点重，你钩子过来一下！”

意识到钩子并没有被锁在起重机上之后，他先把左边的遥控杆往右上方推了一点，然后在右边重复了一遍。他不需要看着吊臂——所有起重机的驾驶员貌似都有那种经验带来的第六感。

“刀削面，你吊臂让开一下，我准备降下伤员了！Profuns，快给除颤大师开门！”

钩子突然往左边甩了一点点。冰彻趁机将钢丝绳套上，然后作出了往上比划的手势。起重机倒是很麻利的将水泥块直接倾覆。尽管如此，他并没有立刻搬走地上的伤员，而是在那里干站着。不出所料，Profuns又冷静的从除颤大师里跑出来把地上的伤员拽走了。直升机的吊索在他后面缓缓降下。

“浮梦，我们上面又挖到一个！”

“我差不多了，等他出来，吊索收回去我就去帮你们！”

冰彻抬头看了看。他并没有觉得直升机上的武器很新奇，毕竟军方为了不让他们的装备受潮加上部队出门需要有点火力，武装直升机这个名词涵盖的范围极大。不过，开这种玩意儿来支援。。。。。。

“看来你我一样，一直都喜欢活在过去。。。。。。不过也好，没有回忆，哪来的工作热情？”

TPKD的铲子突然停下了。他转身看向正在为浮梦打信号的大山猪。

“队长，下面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么？”

“我刚把铲子往下一插，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正常情况来说，你羽绒服穿的再厚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弹吧？”

“劣质轮胎？我的生命体分析仪器只能看到人，但还有一定的错误率。雪的密度比树叶高很多，估计埋在下面是啥也不一定清楚。国外的树林下面除了烂泥就是各种垃圾，行动不是很方便，所以有时候你真的不得不怀疑为什么有的消防员是以纵火维生的。你可能挖到了一个皮球还是啥来着？”

队长往右边再丢了一堆雪之后开始扩张洞口，“还真被你说中了！”

“你说啥？”

Profuns在五秒之内就把伤员解了下来，但直到他进车里面的时候才跟浮梦打招呼。直升机很快收起吊索，往越野车的方向飞去。队长已经在挥舞铲子，而大山猪前面就是另一个已经被TPKD挖掘出去的伤员。见到吊索再次降下，大山猪稍稍后退了一点点，以免自己挡路。

“队长在挖什么呢？”

“应该是另一个伤员。这几个埋得最深，另外一些有点距离，地形险恶，你要小心！”

TPKD丢下了铲子，把手伸进大坑里面狠狠一拽，甩出来了一个东西。

那正是灵灵梓十几分钟前挂念的站娘。

浮梦和大山猪都被搞的哭笑不得。

“站娘。。。。。。怎么会在这里？”

大山猪的喷火器已经准备就绪，“只穿这么点？这个温度，我觉得她有可能已经死了，但最好还是加热——”

TPKD把站娘翻过来后打断了他，“她身上没有一点冻伤的痕迹，嗯。。。。。。浮梦，你的直升机能降落在雪地上吗？”

“不行，队长。这个坡度太大了，容易倾覆！”

“这位置有点高。。。。。。那按照原来计划进行吧！我去装另一个伤员。冰彻！你过来这里看着站娘，我和大山猪过会去把剩下的伤员挖出来！”

“站娘？”

“没错”，TPKD一边把伤员抬上担架一边喊着，“你快上来就好了，不要带任何工具！直升机过会来救她！浮梦，拉起来！”

直升机在空中顺时针转了个圈并收起吊索。TPKD捡起铲子，抓住越野车，往不远处的森林驶去。

“催命机器人，收到请回复。”

“收到，队长，有何指示？我听能听得见，但需要浮梦在天上看着。”

“不要泄露站娘出现在事故现场的信息。”

“好的，我需要通知神龙么？”

TPKD思索了一秒，“我本来不想的，但鉴于他可能需要一点情报做准备。。。。。。不管了，你需要立刻通知他，我在这里指挥直升机！”

神龙一手拿着突击步枪，一手拿着刚刚还在引擎盖上的咖啡。旁边的警员们都拿着配枪死死盯着堵在附近的无关人员和车辆，还有些坐在车里盯着扫描仪。正当他准备重新布局的时候，左边的面包车突然开窗，露出了里面的干警。

“神龙，你说海港城人流量这么少，为啥我们还要在这看着？我寻思保护应急设备应该不难吧？”

神龙吸了一口咖啡，“都是媒体，刚刚队长他们还挖出一台新闻车。海港城的人口，除了我们这些应急服务与军方人员以外，都是工人和普通居民。好玩的地方都不在这里，一般都是外地人偶尔想玩玩新花样才来。但媒体就不一样了。搬个家不是你我的薪水能够负起的，但他们不需要离开这——工业事故报道往往一出来就有不少黑幕阴谋，紧接着就是政府大手大脚的将涉事人员全部关起来，顺便没收事发地点资产，哦，还有赔偿金。这些东西之间有不少资金流动着，但媒体最感兴趣的就是能拍到这种事。先不说道德与问题，众所周知油罐车撞船事件就有不少为了拍到现场而被烈焰吞没。他们来的比应急人员还早，以至于我们被扔了一堆失踪人员清单之后才知道这些人存在过。如果他们来得更晚，那事情就更糟糕了！他们这一拍摄，想想要来多少网红打卡！这影响的就不是只是我们了。”

“那些网红再大，也大不过你！”

“我绝密押运工作要求成习惯了，社交媒体都没有账号，我啥时候成网红的？”

“开玩笑？全局估计都是你的偶像。咱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但没有人比你还要称职。工作狂都算是夸张了！”

“我工作的小时也不算多。自从被调到TPKD的地方之后，我感觉都有时间做别的事情了。你要知道武装警察喜欢麻辣凉粉是有原因的！部队每个月才做一次——”

神龙的无线车载对讲机突然响了。他直接从车窗里伸手进去拿。

“说。”

“神龙，这是催命机器人，我们挖到站娘了。你们那里怎么样。”

“现在挺好，人多但他们都进不去。我们需要守住这里多久？”

“队长说还有三个伤员准备上车。。。。。。Profuns，除颤大师还有多少空间？”

“一个位置！我们需要增援！”

“神龙，你过会看看能不能让条路出来，我们需要让两台救护车过去——”

“我尽量吧，很快给你回复”，他看了看堵得水泄不通的吃瓜群众，“呼叫所有单位，拿出你们的装备，我们需要把这些人驱散。”

直升机那巨大的的身影从大山猪和TPKD后面的森林中飘过。越野车见状，赶紧启动了自己的喷火器一下。

“这还有三个都挖出来了！降下吊索！”

TPKD此时又扛着其中一个伤员慢慢的爬上来，“浮梦，你的直升机里面能装伤员么？”

“这玩意儿有比较原始的自动驾驶，而且货仓算上弹药也能装两个。。。。。。但你确定？机体稳定性少一点点我们都很有可能倾覆！”

一阵鸟语从空中飞过，焦炭往前开了一点点。

“我把焦炭移开了，你可以在那边降落。”

“但这个地方你们该怎么把伤员弄下去？”

“Profuns说他的车差不多满了，所以你得把伤员交给他处理一下。之后他会帮你把伤员扔进直升机。你把门关好，路上小心点。我到时候让警方帮你在医院开路——”

他装好了伤员之后给浮梦打了个信号，直升机随之远去。

“大山猪，你先下去吧”，TPKD扛起了铲子，“如果现场出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一声。”

“那你怎么下去？”

“这里交给我处理。我一个人下山应该没啥问题。”

越野车一个飞跃跳下了山，在大家的惊叹中，又是一个完美的急转。TPKD顺便又一次开始发号施令。

“神龙，你这边怎么样了，我们还有两个伤员，准备用直升机搬运剩下的伤员！”

“我们这里群众已经有些散了，剩下的也拉开了距离，但周围道路的交通目前没有受到影响。下一步听你指示。”

“直升机装满之后，我需要你派遣一些警员确保它能在医院附近的道路降落。如有必要，你问问催命机器人。”

“是！”

他一转头就看见了浮梦又一次向自己飞来，“记得放在除颤大师附近，他不能离开车太久！”

浮梦轻轻按下了按钮，“等这个完事以后，你真的得好好看看——”

一系列喷气机发出的声响短暂划破了这里的宁静，但他们没有理会那是啥。当务之急是他们最清楚的。

不过浮梦总觉得那些引擎的声响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这与战斗机发出的嘶吼是两种夏然不同的经验。

队长再次看了看“冰彻，刀削面，山井恋，你们可以把各自的装备收起来，上车回基地了。神龙，你把通知一下医院，在门口设卡，以便直升机和除颤大师进场。低调行事，如有必要我叫大山猪帮你们护航。无需回复，赶紧行动！”

这次浮梦返航的高度比之前低了不少。当他这次到达现场的时候，机体已经与TPKD站的位置平行了。不过，队长并没有直接登机，而是照常行事。

“你不上去么？”

他看着冰彻开着云梯车从直升机后面呼啸而过，“我不上去，等你们都出发了我再离开。除颤大师前面应该有一块地方，你扔完最后一个伤员之后立刻降落。我帮你转移，之后你赶紧起飞。我去开车，然后这里就交给神龙他们了。”

“听上去像个好计划。”

“走吧，我给你绑好了。”

浮梦也没的争，再次提升了引擎的输出，带着伤员起飞了。TPKD抄起铲子，慢慢的往山下走去。当然，他也可以直接跳下去，但消防服的沉重以及他自己的安全意识自然意味着他还得慢慢地走。

“还有人么？”

没有谁应答他的呐喊。看来所有人都得以全身而退。

直升机触底的时候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声响。浮梦没有打开驾驶舱，而是从后面走了下来。TPKD见状赶紧跑过去，并没有过多在意边上还没离开的山井恋。

“现在如何？”

满头大汗的Profuns拿着急救工具跑了出来。

“这些人没有被埋得太深也没被砸到。伤的比其他人都清，但我们还是得抓紧时间去医院”，他看了看直升机，“浮梦，你只管飞，队长会帮我把伤员装机！”

TPKD从地上抱起伤员就跑。迫于直升机的旋翼和内部高度，他得弯下腰才能进去，并顺便锁上了右边的滑动门。

“这玩意儿貌似只能从里面固定，浮梦，你起飞前记得看下！”

“我会的！”

他调试了一下其他仪器。直升机面板上的杂物很多，没有经验和训练根本无法驾驭，不过他仍然觉得这家伙，对于一架多功能直升机来说，不需要的功能确实有点多了。

听到左边舱门也被关上之后，浮梦小心翼翼的离开驾驶位将其锁紧。

“浮梦，这是神龙，你起飞之后跟我喊一声，我们这里有车给你带路！”

“我们很快就到！”

Profuns在直升机完全升空后的一瞬间迫不及待的踩下了油门，很快也消失在电线杆附近的转角处。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TPKD缓缓转身向075走去，顺便给山井恋拍了拍。

“干得不错！快回去吧，基地见！”

“其实。。。。。。队长，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说说，我也想听。”

“海港城之前有过什么地质灾害么？”

“地质灾害没有，最多也就闪电降雨这些的。不过绝对没有雪。神龙也觉得不应该，但他拿不出证据，只能猜。”

“没有地质现象。。。。。。你说这雪也不正常？”

“你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人为事件？”

“不可能只有这么简单。我又不是没遇到过人造灾难或者是豆腐渣工程，但滑雪场雪崩不像是淡淡的骗保这类的。我本来不大想过问这些的，但为了海港城的安全，我这个消防检察官别无他法。水上乐园那次是可疑建材，但有谁会去打滑雪场的主义么？”

“实不相瞒，我是第一次看到雪，所以你问我也不一定知道。回去再说吧。”

TPKD爬进了驾驶舱后摘掉了头盔和手套，摸了摸旁边的猫猫，结果猫直接跳到了手套箱上方，但还是逃不过迅速闭合的车窗。

“哎呀，你这家伙。。。。。。”

他又把猫抱了下来。这次它就乖乖的趴在头盔上面，呆萌的看着TPKD点火。

不过，山井恋在他喊鸟语收队的时候才迅速地跟上来。。。。。。

Profuns在出发的那一刻就通知了医院，让他们立刻配合海港城警署。路上他风驰电掣，知道自己的电池不可能永远等着他。幸运的是，催命机器人早就助他一臂之力，黑入了所有的红绿灯。天上的浮梦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在默默地跟着警车飞。缺氧环境的习惯导致他在驾驶的时候一般不会说太多，以便最大化机体稳定性。

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到达。除颤大师大摇大摆的冲进了医院的停车场，直达门口，而浮梦小心翼翼的将直升机降落后手动解锁了侧门，配合早已等候多时的医院员工把伤员拉出去。几分钟之后，直升机在灼眼的日光下再次起飞。

这并不是他想魂返蓝天的姿态，，但他知道有了第一次，欲望就会无休无止的索求。他驯服猛兽有的是刺激，但没有他那强悍的战友们，一架直升机又能何去何从？

反正他不喜欢个人英雄主义。